高中時期的好友們,轉眼間就成了20年以上的朋友。就稱他們「死黨」。
最近,我做了關於她們的夢,應該說是他們,包括了她們的另外一半。
先說說Y的吧。
Y大學時已經和現在老公在一起,大學時代的她與我們非常遙遠,回想起來也合理,交了男友,有新的朋友,死黨們也都不同學校,拉遠是很正常的。後來她老公(還是男友時)工作一兩年後回去念研究所,Y口風裡透露著,男人唸書時,幾乎是她賺錢,當時他們還克服困難,男人搬出了掌控欲略強的母親家(也就是後來的婆婆),因此,Y聽起來不只要餵飽兩人的胃,還要付房租。
實際情況是怎樣的,我其實不清楚。當時聽起來覺得還沒結婚就得養男人,實在令人難以想像,先無論她男人的其他條件,光是要女人養自己,還拿女人的錢去做股票,說是可以投資賺錢貼補女人,我就沒好感。
他們婚後就搬去花蓮,這也是Y逃離婆婆的手段之一,非常聰明的抉擇。不過因為這十幾年間發生了很多Y與我們之間的小故事,這些小故事讓我們認為,她忽略了死黨,只愛男友 / 老公,大家與她漸行漸遠,搬去花蓮的她與我們的互動可說乏善可陳。
這夢境也挺妙,其實就是Y與她老公來到我面前,那個夢非常的簡單,背景是黑色的,兩個人做在木質椅上,有靠背的那種,椅背是條狀裝框的。兩個人跟我細說著一些故事,他們的故事,然後我也問了好多問題,這十幾年來我對他們的疑惑。開口的幾乎是她老公,就這樣,整個夢境就是在談話,談話,談話,有交集的談話。
夢醒後,其實我不記得談了甚麼,就像要妳去回憶一個20年前看過的電影細節一樣困難。可是,我卻莫名地舒坦。我發現這個男人的靈魂也許不差,但是,可能是Y一直活在小說情節裡面,用小說的手法,塑造了我們與這男人之間根本沒有存在過的關係與想法。別問我為什麼寫出這樣的結論,連我自己都不知道。
再來就是A的。
夢境,我和A以及一群人原本聚會,聚會結束大家說要一起去另一個地方。A的另外一半(以下簡稱A partner)來接她,因為是臨時決定,所以A partner可能要一起去,或是晚點再來接A。她們在路邊討論時,我正在和其他朋友討論怎麼去,以及要去多久,後來發現要去很久,所以A partner希望可以一起去。
我心中默默地希望A partner不要去,因為這樣我覺得在團體裡相處,非常的尷尬,而且因為A partner在,我無法好好地跟A正常相處。為什麼會尷尬?這牽涉到之前與A partner的一些過節,在這裡就不明述,反正因為那個過節,我不出席任何有A partner的場合,也不與A聯絡好一陣子。
但A partner還是留下來,跟我們一同前去。整個團體一起走在某條路上,我跟他們保持距離的同時,也有點難過。難過甚麼?我問自己。
夢裡,我難過著:A明知道我跟A partner的狀況,還是選擇讓她跟來,犧牲掉我的感覺,另一方面,我又覺得如果A partner不一起來,A也會難過。那為什麼一定要某一方難過不可?
突然,在某個情境下我必須要跟A partner面對面,我心裡正想著如何避開正面相對,低頭要閃過時,突然A partner擋在我面前,我有點訝異。我忘了她跟我說了甚麼,但是她的表情我能理解,她想要和我和好,她知道我為什麼生她的氣,然後她張開手臂等我走過去,我嚇壞的同時,也突然明白,明白自己的局限,明白這之間代表的愛,明白這個人的靈魂是認真的。否則,現實中的她,不能做的,在我夢裡,我這麼抗拒她的夢境裡,她先破冰是完全不可能的。
醒來後我明白,現實生活中,一定是我先去破冰的,如果小我的夢,一定是我去找她攤牌。真實的我,卻不想要因此被占便宜。可是,我知道有些事情在改變,也許她的靈魂也成長了,認真了,我的靈魂也是。所以我們可以在夢裡和好,她的高我也知道她的小我問題在哪裡,嘗試地帶領著她。
就這兩個夢,我更深刻明白:愛過的人,靈魂絕對不會忘記。